元朗好青年予廚餘新生 零剩研究所製肥料回饋田野

廚餘一向予人污穢及臭氣熏天的厭惡感,要自發收集家中的廚餘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件不可能任務,但零剩研究所這兩位廿十出頭的年輕人卻不怕接觸這些被眾人所厭棄的剩菜殘羹,更自設街站每月到不同地方收集社區街坊的廚餘,將它們重塑成日常清潔品及天然肥料,予其新生回饋生活。再翻查香港固體廢物監察報告,才發現香港人丟棄得最多的垃圾便是廚餘,佔都市固體廢物量的三分一,足以在幾年內迅速填滿堆填區,回想著起日常餐桌上剩物,假如可以好好利用,我們又何以拒絕多行一步呢?說到底,廚餘只是人類的食物殘渣,也是自然之物,並不是那麼可怕的東西,而將廚餘去妖魔化就是Timmy和樂諾的初衷。

 

自發街站實踐在地廚餘回收

零剩研究所的主角是「廚餘」,但這位聽上來不討好的主角是如何發揮最佳作用?那就是Timmy和樂諾的工作了,「零剩」即追求生活上不剩一物,食物殘渣正是他們首先看中的一環,因此決定收回街坊的廚餘並轉換它成為有用的新物。在處理廚餘時,研究所選用了Bokashi方法,在日本語的意思即是「發酵」。Timmy指出這種方法不會釋出臭味,大大增加了在社區實踐的可行性。只需利用EMEffective OrganismsBokashi菌種加上一個密封度高的桶,在放入廚餘後灑上菌種,裝滿後蓋緊,約一個月後便會分解成堆肥。方法聽起來簡單易做,但往往卻因為誤認廚餘自帶惡臭,總令人卻步。二人明白大眾的憂慮,便每個月自發設立教育街站,親自到不同地區收集廚餘,續將所得運予於元朗復耕的農夫。在經過發酵後便搖身一變成為肥料,供作物養份成長。

 

整個過程是化腐朽為神奇,這些不起眼的垃圾本來就要送到堆填區,但有了零研出手介入,讓廚餘又獲一次新生。「首先要令大眾對廚餘沒有抗拒,令他們知道廚餘可以有這個用途,廚餘與社區的關係可以做到堆肥,其實這個是一個完美循環,令廚餘自身就可以回歸在田上。」Timmy覺得隨著近年復耕的人們有增長,甚至不少人都會在大廈天台上耕種,當復耕風氣變盛,廚餘可以發揮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最希望做到城鄉共生,推動環境可持續性。」在製成肥料以外,廚餘中的果皮可以做環保酵素,食用廢油也可以造成番梘,這兩項也是研究所的拿手好戲,他們會和不同機構合作舉辦工作坊去教授箇中技巧。

 

教育街坊短期見成效

屈指一算,原來研究所至今已成立了9個多月,本來就讀地球科學系的Timmy及心理學系的樂諾本於社區工作中認識,只是廿十出頭的他們一位還在讀大學,另一個也只是剛剛畢業,二人年紀輕輕卻已經有偉大的共同心志,想以環保一事連結社區街坊,繼有了成立機構的想法。要營運一間機構,資金是少不得的,但提到現行資金時,樂諾就尷尬地笑說,「其實就係冇(錢),沒有一個很持續很固定的改入,由頭到尾都是自資的。」有時候或許能靠舉辦工作坊獲得少許收入,但光說要承包每次教育街站物資與運輸的支出,僅以二人之力還是十分勉強,在旁人眼內甚至是件不可能的任務,Timmy反而覺得這個不成問題,「之前和樂諾有社區工作的經驗,那時都只得兩個人,但從來其實只看我們是否願意去組織,組織義工與街坊一起做。」要在港自發性推行環保絕不容易,在資源短缺下可以做的事十分有限,樂諾就說只能夠盡力,他們自發學習處理廚餘的方法然後利用研究所實踐出各種可行性,幸好也見增長,「最初我們只收集果皮和雞蛋殻,後來發現原來街坊自己都會想提供更多種類的廚餘,漸漸演變成現在甚麼種型都會收,算是種進步。」

 

談到初心,她坦言也會怕所做的都會是徒勞無功,始於比起政府機關的回收行動,零剩所做的也許是不值一提,「但我們不再應依賴策劃者的推動,反之是要在民間自行探索各種可能性,有想過為甚麼要投放那麼多心力時間,像很有衝勁和理想段去做這件事,也一定有懷疑自己的時候。更加懷疑最終是否可以做到想要的效果,但原來有人真的會因為你做這些而有所改變,例如有位朋友起初沒有儲果皮的習慣,但知有研究所後便會自發性儲下果皮,這些雖是小事卻令我感到很窩心。」 時到如今,他們每月一次的定期街站也有不少「常客」來捧場,有些街坊甚至會從別區開車帶家中的廚餘過來,確確實實是做到了以連繫的作用。

 

現時,研究所每次街站收得的廚餘量比最初已多達45倍,二人在宣讀數字時也忍不住要鼓掌嘉許對方,也許他們做的對整個社區而言始於是微不足道,但環保意識就是一顆種子,只要有人願意出第一步,從日常生活入手改善棄物習慣,身邊的人看在眼內,有朝一日或會被啟發出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