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el Fergus 命中注定不認命

因著兒時被港產電影餵養長大,Novel Fergus自然而然把心愛的電影故事,通通放進其音樂創作當中,初時以〈至尊寶〉輕吟出《西遊記》電影系列的深情與痛心,近來亦以〈胭脂扣〉一曲,重新演繹電影所描繪的訣別與散聚。

Fergus尤其偏愛《殭屍先生》、《猛鬼差館》、《猛鬼學堂》、《鬼打鬼》等港產恐怖電影,自小鍾情恐怖題材使他於不知不覺間,觀看過一個又一個的生死故事。縱然背誦過諸多對白,看過眾多演員在戲中或生離死別,或死後翻生,Fergus仍坦言兒時的他根本不諳死亡,甚至「唔覺得自己會死」;可是隨著年紀漸長,對於「生命」與「死亡」當中的深意,再不願探知也終會明暸。於是趁著農曆七月鬼節,他選擇在首次個人演唱會中,向觀眾訴說一個有關《盂蘭勝會》的「鬼故事」,以音樂引領一眾在生凡人,穿越生死界限,投入一片神秘之地。

命運是對抗與闖蕩

「我覺得死亡就係一定會㗎囉,你死得兩種死法,一係有插喉一係就冇插喉㗎咋嘛,所以你最終都係會走到呢個點。噉之前你做乜嘢,嗰個時段就係生命,可能我揀咗創作囉,但係每個人都會揀唔同嘅嘢。」

正如Fergus新曲〈佛道說〉當中一句「生死有時只是少時不懂」,對於生命,對於命運,他與大部分人一樣,同樣在歷經眾多分離,眾多束手無策的失控狀況以後,才開始真正思考更多。也許「出生」與「死亡」的時機輪不到自己選擇,但當身處於這兩個時間點之間——所謂「在生之時」,我們又能否把握自由意志,毅然對抗「命運」?Fergus淡然交出這樣的一個答案:「我覺得我係唔認命嘅,但我又信命係整定㗎喎,就係整定我係唔認命,整定我要闖呀,整定我要搞啲花臣出嚟。」

人生在世,假如真的盡由天命安排,那Fergus相信他的天命就是以創作去衝破命運。而對於「死亡」,他著眼的則是到底斷氣之時,人類會否充滿「後悔」。也許是為著自身未有用盡全力而懊惱,或是為著世事無常而大感無奈,總之Fergus直言後悔實在是一種很「bad trip」的感受,因此不論是在創作或在日常生活,他都儘量不讓自己留有後悔的餘地,闖盡去盡,不輕易順應「命運」。

寂寞是快樂的前身

Fergus的音樂創作風格多元,題材有市井江湖街頭,態度有憤怒無奈不忿,他擅於把各種強烈感受,化作如詩句般優雅的歌詞,再以獨特腔調,觸碰聽眾心坎。而他形容「寂寞」這種感受,對他的創作而言,其實是種必要的存在:「我覺得寂寞在我而言有好有壞,以前就好憎嘅,唔想emo呀嘛;大個啲又覺得其實佢係開心嘅前身……有對比先有開心。同埋for創作係幾好㗎嘛,即係一有寂寞,或者一有啲憂愁善感嘅嘢,你就會諗到啲掂到人心多啲嘅嘢。」相比宣揚快樂的音樂,Fergus反倒相信蘊含沉重情緒的音樂,其實更有力量,也更能觸動聽眾內心,就如〈至尊寶〉、〈胭脂扣〉與〈黑水鬼〉這些作品,亦正是他沉醉於寂寞氛圍之際所誕生的。

作為一位音樂創作人,Fergus認為作品需要能夠牽動聽眾情緒。不論是聽後產生共鳴,還是聽後產生想要高歌起舞的心情,創作都必須能夠傳遞情緒:「如果你一首歌播出嚟,或者你一個創作做咗出嚟,牽動唔到人哋情緒嘅話,噉其實在我嘅角度嚟講就係失敗咗啦。」提起對這次個人演唱會的期許,他笑言不敢談什麼高深的教育意義,但他確實期待觀眾能從中生出各種情緒與思緒,繼而把這些感受好好安放,且「留得越耐越好」。